扶是堂

君不见长松卧壑因风霜,时来屹立扶是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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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松 第24章

  贺均杭在办公室为了课题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,好在他还没有把手机开静音,所以顺利接到了一个令他大惊失色的电话。

  

  “苏樾的家长是吧,您家孩子跟人打架了,您有空来一趟?”

  

  贺均杭连车都没顾上去开,打了个车就到了酒吧,一路上都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诈骗电话。

  直到他看到坐在保安室里的苏樾。

  

  事情闹得不小,酒吧的人打了120,谭旭被送往医院,苏樾就被扣下了。

  

  贺均杭看着苏樾,一巴掌就扇了上去,拧眉:“怎么回事?”

  

  苏樾被打懵了,脸疼得不像自己的,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话。

  倒是那个酒吧老板挺和气,过来就说:“小伙子冲动,把对方砸伤了,我一看是个未成年人,就问了家长的电话。好在对方伤得不重,也没追究责任,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就是比较冲动,你们做家长的得多管管,哦,医药费您过后记得赔付啊。”

  

  贺均杭用仅存的理智跟人道了谢,然后带着苏樾打车回家。

  当着外人的面,苏樾认错也不是解释也不是,只能坐在后座上小心翼翼地打量他老师。

  其实不用打量也知道他老师气坏了。

  

  出租车司机是在酒吧门口接的人,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,笑着劝贺均杭,“这么大的孩子就没个省心的,咱们做家长的也不能太动气,以后还得指望孩子孝顺咱们呢。”

  

  贺均杭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棍棒底下才能出孝子。”

  

  苏樾因这一句话而汗毛倒立,大脑一片空白,连想好的解释都忘了个干干净净。

  

  等到两人回家已经是傍晚时分,太阳擦着山峦的边落下去,带走了冬日里的最后一丝温度。

  苏樾跟着贺均杭下了出租车,一迈进院门抓着贺均杭的衣袖想要解释:“老师,您听我说……”

  

  “我现在不想听你的解释。”贺均杭冷着脸拍开了他的手,“苏樾,你最好别拱我的火。”

  

  苏樾抿着唇,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愣是没敢说出来。

  

  贺均杭压了又压,却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,看着苏樾跟在自己身后要进屋就烦,扯着人的衣领往院子里的鹅软石路上一扔,“你就跪这儿。”

  

  贺均杭这一扔力气不小,苏樾摔在鹅软石上,膝盖和胳膊被撞得生疼,但还是咬着牙起来跪好,一双眼睛红红地盯着贺均杭看。

  老师说他可以撒娇的,他甚至愿意讨个饶,求老师听他一句解释。

  

  可是贺均杭看都没看他,转身就进了屋,苏樾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在自己面前关上,没留下一丝温度。

  

  别墅不大,院子也就那么一块地方,如果有人从外面走近了看还是能看清的,苏樾担惊受怕会不会有人经过别墅区看见他,分明在凛冽寒风里冻着,脸却羞得通红。

  

  好在这天是大年初四,天气又冷,天一黑根本就没人出门。

  

      贺均杭从没罚苏樾这么跪过。

  苏樾一个人跪得昏天黑地,膝盖下面是凹凸不平的鹅软石,即便穿着绒裤也挡不住那份摧心挠肝的疼,他甚至想求贺均杭让他进去跪一跪家里的木地板,跪几天都行。

  

  又跪了一会儿,这种念头就渐渐被打消了,因为他已经有些感觉不到疼——浑身都被冻僵了。

  冷风呼呼地往衣领里蹿,身上穿的羽绒服已经彻底发挥不了作用。

  

  苏樾开始控制不住地打哆嗦,他咬唇、掐大腿,抓着心里最后一点骨气没让自己倒下去。

  

  他开始乱想,想的最多的是自己要解释的话:老师,他骂您,他还想要往您身上泼脏水,我无论如何也忍不了。

  渐渐地他心里又只剩下一个想法:怎么这么冷,今天怎么会这么冷。

  

  人说祸不单行,就在苏樾硬撑着在鹅软石上跪了四个小时的时候,A市迎来了年后的第一场雪。

  

  雪花悄无声息地撒向人间,覆上一层又一层的凉意。

  碎雪落在苏樾身上,每落一粒都引起少年一阵战栗,直到后来纤长的睫毛挂了霜,四肢没有一点温度,身体僵硬得动都动不了,心也跟着变得冰凉。

  

  他忽然就不想再解释任何事了。

  

  因为虐,没彩蛋。

      对原文稍作了修改,小细节不影响剧情发展,看过的朋友不必纠结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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