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是堂

君不见长松卧壑因风霜,时来屹立扶是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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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风 15

  自这天开始,闻仲瑜很少再让林倦跪着了。 

  林倦在闻府养了两天的伤,第二天的时候就已经敢下床走动,期间与老师师娘一同用膳,闻仲瑜只让他站着吃,没再拘过他的跪礼。 

   

  后来回了银玉楼,林倦开始认真抄录杜若昌的文集。 

   

  那本文集比想象中还要厚,一篇下来要抄一个多时辰,头一旬还好,即便林倦屁股还疼,但勉强能打着精神抄完。 

   

  但林倦的时间总是不太自由,即便有施蕖放水,也免不了有人来找他的麻烦。 

   

  乔衡又来过两次,第一次泼了林倦一盏热茶,第二次扬言要给林倦道歉,灌了他一壶酒。 

   

  林倦被折腾得病了两日,落了好几天的课业。 

  他急着想将那几篇文章补上,病还没好就开始站着抄书,一日要站两三个时辰,每次都是拼着一口气才能让自己不坐下去。 

   

  施蕖不解,问他:“抄不完又能怎么样啊?” 

  林倦放下笔,含蓄地笑道:“要挨手板。” 

  “多大的人了,还要挨老师的手板。”施蕖笑了笑,既像是在打趣他,又像是在宽慰他。 

   

  林倦的预感有时候真的挺准的,“挨手板”这三个字也就说了两天,属于他的一顿手板还真的就挨上了。 

   

  那日闻礼如约到银玉楼来取了课业,不到半天又带着二十两银子骑马飞回来了。 

  “施掌教,我爹爹要我师兄过去一趟。” 

   

  林倦这时候正在厅里教几个小乐倌弹琴,听见闻礼大呼小叫的动静就收了琴走过来,惴惴不安地问: “老师是生着气让你来的,还是……” 

   

  闻礼压根顾不上解释,伸手拉了他师兄就走,边走边说: 

  “师兄这次我站在你这边啊,你抄的那些课业我都看了,明明工工整整,可我爹非要说最后几篇像是补的,你去了可别怕他,好好跟他理论理论。” 

   

  林倦心里一凉,拍了拍闻礼的胳膊示意他小孩子家家的火气不要不要那么旺,“那的确是补的。” 

   

  “……” 

   

  闻礼不敢再说什么了,见他师兄还有些病恹恹的样子,索性扶着林倦上了另一匹马。 

  拱拱手,朝他师兄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。 

   

  林倦:“……” 

   

  林倦在闻仲瑜的书房里站了近半个时辰才被允许开口回话。 

   

  闻仲瑜问:“伤怎么样?” 

   

  林倦恭恭敬敬地答:“回老师,走路已经不碍事了,只坐着的时候有些疼,但能忍。” 

   

  “嗯。”闻仲瑜坐在书案后,将手中的一沓宣纸推到林倦面前,“那这是怎么回事。” 

   

  林倦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他前几日紧赶慢赶补出来的课业,大概是因为心虚,所以答话的时候声音就小了:“落了几天,怕老师责问,临时补的。” 

   

  “你在等我一句一句地问?” 

   

  “学生不敢。”林倦抿了抿唇,思索之后才决定再交代一部分实情,“近日天气反复,学生贪凉,故而病了几日,起不得床。” 

   

  “嗯。”闻仲瑜听完,脸上的神情仍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,目光又回到捧着的书上,不冷不热地说,“出去罚站,愿意说实话了再进来。” 

   

  一项责罚轻飘飘地落下来,林倦讶然了一下,但没敢反驳, 乖乖地推门出去,走到庭院中罚站。 

   

  这一站就是近三个时辰。 

   

  林倦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,不多时便擦上了暮色,再一等便彻底黑了。

  

  林倦的额头上出了薄薄一层汗,双腿僵得动都动不了,却也只能挺直身子规矩站着。

  府上的下人都得了吩咐,没人敢靠近这座院子,林倦耳边只剩下旷无的风。 

   

  风声里忽然就夹杂了闻礼的声音,“师兄~”

  闻礼猫着腰不知从哪儿钻进来,凑到林倦旁边将他师兄上上下下一通打量,见林倦腿脚发软,实在站不住了。

  

  小孩儿也有些不忍心,偷偷说:“师兄,我看我爹在屋里打盹呢,你动动吧,我给你把风。”

  

  林倦无奈一笑。

  

  他没敢动,只对闻礼说:“我建议你赶紧跑。” 

  

  “为什么?”

  

  “因为根据我的经验,每次你要帮我逃罚的时候,老师就会出现。” 

  

  话音方落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,闻仲瑜踏着夜色走了出来。

  

  —— 

  最近有点点忙,更文不太勤快,大家见谅嗷~ 

  彩蛋:闻仲瑜是怎么看到倦倦这孩子是在说谎的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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