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是堂

君不见长松卧壑因风霜,时来屹立扶是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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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松 第6章

      “老师……”

  苏樾只觉得自己脸颊滚烫,蜷在沙发上的胳膊像是被粘在皮革上一般,非努力所能抬起来。

  

  他不是没挨过打,只是老师没提过这样的要求,从来都是Kneeling beaten,既没有跪靠枕的优待,也没有被要求过debag。

  今日实在破了太多的例。

  

  苏樾赧地连头都抬不起来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一般:“老师,就……就穿着打吧。”

  

  “怎么,信我任我,trousers不能脱?”

  贺均杭用届尺点了点他的裤腰,有些好笑地问。

  

  苏樾越发窘起来,一双手摸摸索索地搭上了自己校服裤的裤腰,却再也做不出下一步的动作。

  

  “老师……”

  这句老师一出口,已经带上了一些软和,是刚硬的少年从不肯说出口的语气。

  

  贺均杭有意磨他,想要挫一挫他过于刚硬的性格,伸手把届尺搭在了苏樾身后。

  

  “啪——”

  隔着校服裤,是一声闷响。

  

  苏樾咬了一下嘴唇,硬是把声音埋在了嗓子里。

  

  “疼吗?”

  

  苏樾倔强地摇摇头。

  

  贺均杭却满意地笑了笑,又是一届尺甩上去,在少年哆嗦的身形中说:“我看你也是不疼,把裤/子脱了,别让我说第三遍。”

  

  苏樾再不敢僵持,闭上眼睛一狠心就褪下了校服裤,贺均杭看热闹一般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,居然很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挺听话,秋裤穿上了。”

  

  苏樾的脸又红了些,却明白老师在说什么,闭着眼睛又把手搭在了剩余的裤腰上。

  

  全部褪到膝弯,身后传来一阵凉意,苏樾认命一样地扒住了沙发,打吧,都到这份儿上了。

  

  已经很晚了,贺均杭不再耽搁,戒尺抬起又落下,“啪啪”就是五下,全落在一个地方,白皙的皮肤登时就红肿起来。

  

  苏樾大口喘着气,脑袋从沙发上抬起来,又因为失力而重重落下去,头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。

  

  头一次脱/了裤/子挨打,他竟觉得史无前例地疼,不像是没有了那层布料阻隔的原因,倒像是……

  

  “啪——”

  贺均杭狠狠甩了他一届尺,“挨打还能走神?”

  

  “学生知错。”

  苏樾咬牙忍下这一记,心里却还是把剩下的话给补全了,贺均杭今天这么打他,倒像是故意的。

  

  贺均杭的届尺还一下接一下地往他身后落着,每落一下都要给足了他体会疼痛的空间。

  

  苏樾一时顾不上去想贺均杭今天下重力打他的原因,只觉得身后铺天盖地地疼,像是要被撕裂一般,眼前都有些发黑。

  

  恍恍惚惚地,他听见老师问自己,“下次遇事还敢不敢冲动了?”

  狠抽一记。

  

  “不……不敢。”

  

  “还跟人打架吗?”

  又是一记。

  

  “不……”

  

  “还敢不敢不吃饭了?”

  这一记过后,似乎出了血。

  

  苏樾咬着牙,只觉得天旋地转,有心想要回答老师的问题,却怎么也张不开口。

  

  这样的打法,他挨不住。

  

  责打已经过了二十,贺均杭早就看出来少年有些撑不住,心软之下便停了届尺。

  

  贺均杭笑笑:“怎么不答话了?”

  

  苏樾抓着沙发才没让自己滑下去,听清楚了这一句之后便撑着让自己贵直了些,挪动膝盖转身面向贺均杭,抬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抽,却被贺均杭用届尺点在了手腕上。

  

  “别急着掌嘴,先回答问题,还受得住吗?”

  

  苏樾抿唇,身后明明疼得发颤,早已经到了受不住的程度,却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般,答:“受得住。”

  

  贺均杭一笑,顺手又甩了他一届尺,疼得他冷汗频频。

  

  “怎么就是这么倔呢?”

  

  贺均杭这么一问,苏樾才想清楚了今日这份责打这么重的原因,他的确是太倔了。

  苏樾拜贺均杭为师四个月,受过的责打不在少数,被罚的最多的却是掌嘴和罚贵,全是因为他太倔了。

  他总有不愿意解释的事情,每次问话不答的时候贺均杭便会罚他掌嘴,再不答便是罚贵。

  贺均杭今天的罚,是想磨他的性子。

  

  苏樾咬住下唇,扒着沙发又趴了回去,身后已经是一片青紫红肿,严重的地方甚至还裂开了口子。

  苏樾说:“还有十九下,麻烦老师了。”

  他认错,但就是不服软。

  

  贺均杭都被他气笑了,心里却也在思索今天是不是不该把孩子逼得太紧,想了一下,觉得想要让苏樾懂得过刚易折的道理,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。

  还是得慢慢来。

  

  届尺再落下来的时候,力道便轻了许多,与刚才相比大概只有五分力,饶是如此,苏樾身上也早已经叠满了伤,便是贺均杭打得再轻,也依旧疼的他发慌。

  

  苏樾能够感受到老师这次收了力气,他心中感激,死命扛着责打,硬生生又挨了十多下。

  

  “苏樾?”

  贺均杭叫他。

  

  苏樾早已经说不出话来,意识模糊地应了一声,想抬头却抬不起来。

  

  贺均杭怕打得太重以至于他会晕过去,便放缓了语速说:“最后五下了,撑着点。”

  

  “是。”

  

  贺均杭抬起手,届尺却怎么也落不下去,最后只能挑着不重处轻轻拍了五下,总算是责完了这场罚。

  

  受罚的人不好受,施罚的人也不好受。


      (这章是补的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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